“给大家报喜了，喜得男宝一枚，大家加油哦！”“这是我家小公主，漂亮吧。”在同济医院泌尿外科“同舟共济”医患微信群里，不时会有病友分享自己初为父母的喜悦。他们都是卡尔曼综合征患者，这是一种影响生育能力的罕见病，小王（化名）就是其中的一员，幸运的是经过治疗，去年12月，小王当上了爸爸。
被“冷冻”的青春期
小王在16岁的时候，发现自己与别的男同学不一样，没有喉结，腋毛、阴毛也未曾出现过。更让小王自卑的是，他的生殖发育一直停留在婴幼儿阶段，阴茎呈幼稚状态。
“孩子完全没有青春期的发育，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着急的父母带小王到同济医院泌尿外科就诊。
医生问小王能不能闻到气味（如香味或臭味）。小王回答，从小到大他就没闻到过任何气味，不论是芳香四溢还是酸臭扑鼻他都无法感知。
父母惊愕的表情表明他们一直不知道儿子的这个情况。再进一步通过性激素检查、染色体核型分析、垂体磁共振等检查，医生确诊小王患上了卡尔曼综合征。
中华医学会男科学分会副主任委员、同济医院泌尿外科刘继红教授介绍，卡尔曼综合征是一种先天遗传性疾病，男女均可发病，发病率约为三万分之一至万分之一。主要病因是基因变异导致了胚胎发育时期下丘脑垂体性腺轴异常，患者的下丘脑不能产生足够的促性腺激素释放激素，最终导致性腺功能减退，青春发育障碍，性功能障碍和不育。患者的基因变异通常因父母的生殖细胞发生基因突变所致，也可能遗传于变异基因携带者的父母，并可能遗传给下一代。
考虑到患者非常年轻，刘继红教授为小王制定了以促进性发育为主兼顾未来生育需求的治疗方案。即通过肌肉注射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促进睾丸产生内源性睾酮，“推动”睾丸生长，为睾丸精子生成、未来生育打下基础；口服小剂量睾酮提高体内睾酮水平，使得睾酮水平保持稳定，加快性发育。
卡尔曼综合征的早期发现有相当大的难度。刘继红解释，不少患者即使在青春期发现自己生殖器发育异常，也羞于向父母开口，导致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直至成年结婚后无法性生活或不育才来就诊。
专家建议，不管什么年龄，如出现嗅觉障碍、微小阴茎、隐睾，到了青春发育年龄仍无性发育，或成人后仍然性发育不全等，应及时到泌尿外科男性专科就诊。特别是有家族不孕不育病史，做辅助生殖技术的同时，需到泌尿外科男性专科排除卡尔曼综合征等罕见遗传病的可能。
结婚生子不是梦
小王是幸运的，经过规范治疗，他的发育有较大改善。
2018年，小王结婚了，婚后夫妻生活和谐，日子甜蜜。因为有生育需求，小王一直坚持治疗，结婚四年后，妻子成功怀孕。
“这是遗传病，会传给孩子吗？”怀孕后小王夫妻开始担心起了遗传问题，于是再次找到刘继红教授团队咨询。
同济医院泌尿外科与基因诊断中心联合为小王及其父母进行了男性不育症基因检测，结果显示小王存在一个杂合突变，而小王的父母则不携带该突变。该突变有一半的概率遗传给下一代，为了确认腹中的宝宝是否携带该突变，同济医院产科通过羊膜腔穿刺，取胎儿组织进行基因测序，幸运的是胎儿并不携带该突变。小王终于松了一口气，几个月后，妻子顺利产下一名可爱的男宝宝，目前一切健康。
医生提示，不是所有的罕见病都“无药可治”，卡尔曼综合征经过规范的治疗后，绝大多数患者能够获得满意的性征发育，可正常结婚并获得正常性功能；大部分患者精液中可产生精子，婚后可以获得自然生育，少数患者需借助辅助生殖技术。
据了解，同济医院泌尿外科开展对卡尔曼综合征诊治与研究数十年，积累了近500例患者的诊治经验，是国内对该罕见病具有最大病例数的中心之一，并可通过与该院基因诊断中心、生殖中心合作，利用第三代试管婴儿技术阻断部分患者致病基因的遗传。
（湖北日报全媒记者 龙华 通讯员 邓国欢 陶继东）
